世界第一的鹿鸣殿下

命中注定的杀人狂,延迟999的天才
996中,也许996结束会继续更文

【佣社】好梦长留(4)

*现代背景,战遗佣×捕梦人社,前文合集

*之前有事,尽力日更

*ooc属于我,他们属于彼此

 

克利切跟着奈布,一直穿过人群和街道,在一家有些偏僻的小店门口停下来。

这家店的牌子上空白一片,窗台上放着薰衣草,门口挂着风铃,红色的砖墙配上尖顶,还有木门上手绘的花朵,看起来像是一家应该开在童话书里的小店。

奈布推门走了进去,小店里面的桌椅很少,只有四五桌,但都是木制的圆桌,配着同样木制的椅子,每一把椅子上都放着织出不同图案的坐垫,一座老式的壁炉放在墙的中间,壁炉前面放着两张红色的单人沙发,沙发中间铺着一张粗糙的羊毛地毯。墙壁上挂着马灯,厚重柜台后面穿着墨绿色衣裙的老妇人将杯子耐心的摆好,一看就知道岁数很大了的唱片机正努力的工作着,一首很轻的纯音乐缓缓放出。

奈布在最角落里的圆桌上坐下,克利切这才看到圆桌上摆着的花瓶都像是古董,里面插着几枝干花。

坐下后没多久,柜台里的老妇人端着一碟东西走了过来放在奈布面前:“中午好孩子,今天过得怎么样?”

“谢谢,还好吧。”奈布想给老妇人一个笑,但是他失败了,老妇人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笑笑:“不客气,哦,这是我自己酿的果酒,要尝尝吗?”

老妇人把浅粉色的液体倒进玻璃杯里,克利切仿佛都能闻到清香,他看着奈布轻轻抿了一口,对老妇人说道:“很好喝,谢谢。”

听到奈布的再一次道谢,老妇人只是把装着果酒的放下:“很高兴你能喜欢。”就回到柜台里面去了,奈布终于拿起刀叉,享用午餐。

老妇人端来的是舒芙蕾,金黄松软的蛋糕上淋了厚厚一层酸奶,酸奶的上面放着一颗蓝莓和一颗桑葚,奈布切下一小块塞进嘴里,克利切能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总算舒缓了一些。

食物可以治愈人心,这句话说的没错。克利切坐在奈布对面,看着奈布安静的切下食物,低垂下的睫毛掩住钢蓝色的瞳仁,柔软的发丝看起来很好揉的样子。他很会用刀,就算是一把餐刀在他手里都像能杀人的利器,更不要提他在战场上会是什么样。

克利切知道奈布看不到他,也感知不到他,但他还是伸手去拨奈布额前垂下来的头发,他看着发丝从自己指间穿过,但还是乐此不疲,克利切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,他多想看看这个年轻人不再用头发遮住双眼,发自内心的对他笑笑。

奈布好像感觉到什么般,突然抬起头,但他只看到了面前的花瓶和对面空荡荡的椅子,他又低下头去,将食物送进嘴里。

在奈布抬头的一瞬间,克利切的手还没收回来,奈布的嘴角正好停在他的指边,看起来像是一个亲吻。

克利切一怔,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,奈布已经低下头去了,克利切一下收回手,差一点就跳了起来。

在脸上不自然的潮红退下去后,克利切因为自己的行为笑了,他们无法互相接触,克利切没有感受到奈布嘴角的温热,奈布也不知道自己亲吻了克利切的指尖,他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?

想通了这一点,克利切突然放肆了起来,他揉了揉奈布的头顶,撩过他耳边的头发,多少年前他也是这样和他的孩子玩耍,没想到许久之后他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孩子。

克利切的目光突然温柔起来,他趴在桌子上看着奈布,而奈布已经吃完了舒芙蕾望着窗外发呆,小提琴舒缓的音乐围绕在他们身边,就是桌上的干花都仿佛有了生命。

没有人看到,克利切向奈布凑过去,向他要了一个拥抱。

 

舒芙蕾只能算是甜品,好在奈布的晚饭是好好吃的,这才让克利切放下心来,晚饭过后奈布坐在桌子前,翻着报纸筛选他可以去应聘的信息,克利切在一旁看着。

“哇哦,面包师,小约翰一定喜欢这个。”克利切看着蛋糕房的招聘有点儿兴奋。

奈布把那张报纸丢到一边。

“程序员?算了吧,从九十年代到现在,这就不是一个轻松的职业。”克利切可不想奈布变成秃头。

奈布也把那张报纸放到一边。

“清洁工?这个工作倒还不错。”克利切点点头。

奈布犹豫了一下,在这则广告上面圈了个圈。

招聘广告翻到一半,奈布接了一个电话,克利切听到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:“今天怎么样?”

“还是那样。”奈布回答道,“我有记得吃药。”

“骗人。”克利切喊道,但是没人听得到。

“欺骗医生不是个好习惯。”那个女人好像识破了奈布,“记得吃药,早点儿睡觉,这周末我在老地方等你。”

奈布应了一声,对面挂了电话,奈布呆呆坐着看着散落了满桌的报纸,突然站起来,拿出放在餐桌上的药瓶子,倒出来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片吃了下去。

吃过药后才刚刚七点,远远没到睡觉的时间,奈布打开电视,看了一部电影。

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嘱咐,奈布看得是一部喜剧片——《城市之光》,这部著名的喜剧克利切没有听说过,也许它上映的时候克利切已经死了吧,但这并不妨碍克利切看得津津有味。

克利切坐在奈布旁边,好几次都笑得滚到了奈布身上,但奈布还是面无表情,仿佛不是在看电视,而是看着电视发呆。慢慢的,克利切也不笑了,他看向奈布,这个年轻人的冷漠背后隐藏了多少伤痛?

电影又演到精彩的部分,克利切却没有心思笑了,他凑过去,扯上奈布的嘴角,希望能把那道弧度拎得笑起来,但是他失败了,他的手从奈布的脸上穿了过去。

捕梦人无法触碰人类,在他们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。

克利切也不看电影了,他缩在沙发上,看着奈布冷漠的脸庞。《城市之光》放完后快到九点了,奈布去洗漱上床,他在床上躺了五分钟,还是拿起了安眠药的瓶子。

吃下两粒药后,他睡着了。

克利切耐心的坐在床边,半个小时后,他看到一匹白色的狼从床底下爬出,白狼的身上布满伤口,血滴下来,落在地板上化成一片烟雾。

白狼冲着克利切呲牙,立刻就会扑上来把克利切撕碎。这种级别的噩梦克利切无法捕捉,他也只能去梦境里解决问题。

“谁是乖孩子?”克利切轻声安抚暴躁的白狼,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,刚刚把手搭在白狼头上,白狼突然跳起来,一下子咬住了克利切的手。

意料之中的,克利切被拖进了梦境。这次他不是在那个脏兮兮的医院里,而是站在战壕中,奈布紧张的趴在一边,头顶上枪林弹雨。

接下来敌人就会大规模的冲锋,克利切丝毫没有犹豫,来起奈布就要跑:“快,萨贝达,跟我来!”

突然跳出来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,这个男人还知道自己的名字,奈布也蒙住了:“你……”

“没时间解释了,这只是一个梦!我们都不会受到伤害!”克利切大喊道,使劲把奈布从战壕里拽出来,拉着他远离战场跑去。

“你要去哪儿?”奈布问道,跟在这个男人后面跑着,这个男人跑的飞快,他要跟上居然有点儿困难。

“离开这个鬼地方!”克利切头也不回的大喊道,不断有炮弹在他们身边炸开,有子弹贴着他飞过,克利切听到惨叫声和哭喊声。梦境中的一切不应该有气味还是别的什么,但是克利切却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

越向前跑,轰炸声和子弹慢慢没了,梦境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黑暗,克利切也渐渐放慢了脚步,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条小路上,但小路旁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,看不清里面有什么。

奈布好像很不安,克利切问他:“走下去会到哪儿?”奈布摇摇头:“我从没来过。”

克利切回头看去,来时的路也隐藏进了一片黑暗中,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。克利切想把奈布挡在身后,奈布却轻轻推开他,和他一道走着。

小路很长,看不到尽头,不时有阴风刮过,吹的克利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二人一同走了不知道多久,突然一只手出小路旁的黑暗里伸了出来。

克利切吓了一跳,紧接着,无数只手一瞬从黑暗中都伸了出来,这些手上都布满伤口和血迹,有的还少了几根枝偷,手拼命的向小路上伸,像是要抓住他们。

“快跑!”奈布突然一把拉住克利切就跑,那些手拼命伸着,它们的主人也慢慢从黑暗里爬了出来,那是一条没有脸的瘦长黑影,它们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军装,万分痛苦的哀嚎着,想要把奈布和克利切拖进黑暗中,变成和它们一样的东西。

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,已经有好几个爬上了小路拦在他们面前,奈布一脚踢开一个,拉着克利切拼命向前跑去。

他们跑过的小路连同着那些怪物一起没入黑暗,随即身后想起更加痛苦的尖叫和哀嚎,仿佛黑暗也是会吃人般,把它们碾成了碎片。

很快克利切发现,黑暗蔓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,要是被拖进黑暗里,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
克利切更拼命的向前跑去,不知他两跑了多久,前面没路了,一片悬崖横在眼前,克利切慌忙刹住,看向奈布,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,两个人站在悬崖前,身后黑暗和那些怪物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
“跟克利切跳!”克利切大喊道,这是在梦境里,即使从高处掉下来也不会怎么样。

但被那些黑暗逮到,可能要永远留在噩梦里了。

奈布摇摇头,他指了指悬崖下面,克利切这才看见,也被黑暗笼罩的悬崖下面,也伸出无数只手,瘦长的怪物也从下面爬出,攀爬着想要把他们拉下来。

两边的怪物逐渐近了,克利切还没来得及反应,一只手伸了过来,把他和奈布一同推了下去。

就在他们要被那些手抓到的时候,克利切猛地被推出了梦境。

是奈布醒了,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前方,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,在情绪平静下来后一下子瘫倒在床上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
克利切站起来,坐的离他近了些,他看着奈布皱起的眉和苍白的脸色,有点儿手足无措。

奈布闭着眼睛,但克利切知道他没有睡着,看样子睡眠对他而言是件奢侈的事情,也许他会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。

克利切坐在他旁边,突然他伸出手,在奈布身上轻轻拍着,嘴里哼着什么调子。

他的手穿过奈布的身体,但他还是拍着,唱着摇篮曲,他已经也养过婴儿,那些半夜里啼哭不肯睡觉的小家伙,逼他学会了不少哄人睡觉的办法。

虽然知道奈布听不见他的声音,克利切还是慢慢的唱着那首温柔的曲子,一下一下,轻轻拍着:

“睡吧,睡吧,我亲爱的宝贝

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。

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,

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。

……”

躺着的奈布仿佛听到了有人哼着一首很轻的曲子,他睁开眼,除了黑暗和天花板什么都没看到,虽然大晚上听到有人唱歌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,但奈布听着那首若有若无的曲子,却难得的感觉到心安。

也许很久之前,当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,他的妈妈也为他唱过同样的曲子。

奈布闭上眼去,一夜无梦。

—TBC—

我好惨啊,还没火就过气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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